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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广角】邓小平在庐山的日子
发布时间:2009-09-16 09:08来源:
                                                                           危春勇  曹诚平  
      1961年,新中国正面临着三年自然灾害和反“右倾”所带来的严重经济困难。8月23日,中共中央在庐山召开工作会议,讨论国民经济调整问题。邓小平同志根据中央安排留在北京主持中央日常工作。会议开始四五天后,毛泽东同志和周恩来同志考虑到即将讨论的几个条例和文件,是由邓小平同志在做了大量调查研究工作基础上主持起草的,他对情况更为熟悉和了解,便临时通知他上山参加会议。于是政治名山多了一份政治巨人的精神财富。
                                                              一日三餐粗茶淡饭
      中央工作会议期间,邓小平和夫人卓琳及女儿邓楠就下塌于此,时年28岁的杨基友当时全程负责他们的衣食住行。在小平百年诞辰之际,重新来到当年自己曾亲自接待过邓小平的地方,追寻伟人的足迹,杨基友百感交集,往事历历在目……
     1961年8月28日上午,身为庐山工人疗养院办公室秘书的杨基友和其他第七接待服务小组的同事一起,早早地就来到267号别墅前等候。10点半左右,两辆伏尔加轿车缓缓驶入别墅的小院。车门打开,邓小平同志神采奕奕地走出来,随行的还有他的夫人兼机要秘书卓琳等人。庐山管理局局长楼绍明上前紧紧握住邓小平同志的手,欢迎道:“首长一路风尘仆仆,辛苦了!”“哪里哪里,我们给同志们添麻烦来了。”小平同志亲切地说。接着,楼绍明向小平同志介绍了杨基友,杨基友又一一介绍了厨师等工作人员。
      邓小平打量了一下四周,欣喜地说:“这地方很凉爽,很好!”然后又问这房子以前是谁的,现在作什么用?当得知这房子原来是美国人建造的别墅,现都收归政府所有改作老干部休养所了,邓小平爽朗地笑了,风趣地说:“那好嘛,我们既来开会,也在这里休养休养。” 接着,小平同志又问山上与九江的温差有多少,杨基友告诉他相差10来度。“怪不得,这里是驰名中外避暑的好地方,工作忙,我晚来了四五天。”说着,小平走进了别墅。
“这是客厅,小平同志第一次进别墅就是坐在这个沙发上;这是卧室,这是娱乐室。”走进熟悉的别墅,杨基友不停地向我们介绍当年的情景。当走进卧室旁一间仅有几平方米,只容得下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的小书房时,杨基友激动起来:“当年小平同志就是在这间小书房里批阅和起草文件的,每天上午九点起床后,我都看到他坐在桌前办公,用碳素铅笔写写划划,纸上写得密密麻麻的。” 
      杨基友如数家珍地告诉我们,小平同志的饮食按照四川口味制作,也就是简单的茄子、豆角、白菜、葫芦等,但每一样菜都要加辣椒或四川花椒,连汤里都放。早餐一般都是绿豆稀饭,加三个小碟,都是普通的酱菜;中午和晚上一般是四菜一汤,按照会议伙食标准,每人每天补助不超过四两肉,而邓小平的女儿邓楠因为不是会务人员,不能享受,于是一家三口每天最好的伙食就是这八两肉了。                
      小平同志伙食如此简单,杨基友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一天下午,他向卓琳同志打听小平同志喜欢吃什么菜,以便第二天早晨派人去领取。谁知卓琳还是满面笑容地报了豆角、茄子、葫芦、青菜、辣椒和一点瘦肉之类的菜。
“在整个会议期间,小平同志的生活和饮食都非常简单,从来没有在生活和饮食上提出过任何要求,连荷包蛋都没有做过一次。白菜叶子发黄了,首长也不让我们扔掉,叮嘱用开水泡泡,放一点盐、辣椒和味精,就留作早餐咽稀饭,以至于厨师常抱怨快成了做斋饭斋菜的厨师了。”说起这些,杨基友不胜感慨。
                                                           国计民生萦绕于心
       阳光穿透密匝的树木落地生金,凉爽的气候沁人心脾,消暑解惫。穿林过溪,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著名的“庐山会议会址”。
      随着纷至沓来的人流,我们走进这座中西合壁的宏伟建筑。会场陈列的一景一物,将我们的思绪定格在1961年。
      三年自然灾害,全国遭受严重的经济困难。中央领导和全国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党委和中央有关部委负责同志百余人汇集一堂,讨论工业、粮食、财贸和教育问题,寻求突破困境、冲出重围的良策。
会议的一张图片展示了这样一副情景:主席台上邓小平坐在毛泽东的右边,居第二席,再往左右两边是周恩来和刘少奇。这种超出寻常的排列,让人不难看出邓小平在此次会议上的“中心”地位。
      9月5日,邓小平在会上讲话,他既实是求是摆问题,指出“大跃进过了头,违反了客观规律。”又积极切实地、高瞻远瞩地提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措施。
      全国人民的吃饭问题困扰着中央领导层。小平同志以国情民心为重,在会议期间,就农业战线上的浮夸风、不切实际的高产指标,提出自己的看法。他认为,农业是国家的基础,粮食是关系国计民生的重大问题,只有把人民的生活安排好了,才能集中精力进行经济建设。现在农业进行调整,首先要把高的指标降下来,但究竟退到什么程度合适呢?过高、过低都不好。过高,达不到;过低,影响农业的发展和人民生活。邓小平同志结合自己了解到的情况,经过反复思考,确定了“粮食指标只能退到长江,不能退过黄河”(当时过长江亩产粮食指标为800斤,过黄河亩产指标为500斤)的思路,并在会上就此作了重要发言。
      中央工作会议在民主宽松的氛围中开了20多天。由邓小平倾注心血、主持修改定稿的《工业七十条》、《高教六十条》和《关于当前工业问题的指示》等文件,在会上经讨论获准通过。 这三个纲领性文件,被看作是“我党在工业方面开始调整的重要转折和使建国后高教工作的经验得到初步规范化、条理化的标志,”对于当时全党战胜自然灾害,迅速扭转严峻的经济形势和指导今后的工业、高教事业的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
                                                       情操风范长存名山
      有学者评介,1961年的中央工作会议是三次庐山会议中开得最为成功、圆满和“轻松”的会,没有像以前的八届八中全会和此后的九届二中全会那样充满紧张严峻的政治气氛,也正如毛泽东所期望的是“一个心情舒畅的会议”。作为唱“主角”者,邓小平为会议成功召开做出了艰苦努力和卓越贡献。
      采访中,我们特别渴望多收集几张邓小平在庐山的照片,几经努力最后仅获得了一张。曾对邓小平1961年在庐山史料有过专门研究和整理的原庐山管理局党委宣传部副部长尹超海告诉记者,非常奇缺,现在收集到的小平庐山照片不足3张。生活管理员杨基友就此向我们介绍,小平同志在庐山日理万机,基本上没有出去观光游览,故没有留下什么照片,包括我们工作人员都未能同他合影,至今遗憾不已。他也很少看戏,只偶尔玩玩麻将打打牌,换换脑子活跃一下思维,他的戏票大都被我们这些工作人员拿去“享受”。
      邓小平同志在庐山的20多天,心中总是装着党和人民的大事,对个人生活严于律已,率先垂范。如今40多年过去,让杨基友仍不能忘怀。为了减轻大会会务的负担,小平使用的床上用品,如枕巾、床单、毛毯等,都是卓琳从北京自家带来。有一次,会议分配给小平同志两条内部供应的熊猫牌香烟,他让卓琳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招待客人,也没有动用过会议供应的水果。会议最后一天,李富春、陶铸、罗瑞卿、柯庆施等晚饭后到267号别墅陪邓小平打牌,卓琳拿出钱给杨基友,让他到外面店里买了几个香瓜招待几个老牌友。
      9月17日,会议结束,邓小平婉言谢绝庐山党委领导的挽留,返回北京。临别前他要卓琳找到杨基友,让他把洗衣服的钱和伙食费结算一下,杨基友忙说不用算了。卓琳严肃地说:“不算可不行,一分钱都不能少!”最后,卓琳付了洗衣服钱,又向第七接待服务组按标准实缴了三个人的全部伙食费,才与服务人员一一握手道别。
庐山管理局党委书记欧阳泉华接受我们采访,深有感触地说,从今天的理念来看,庐山中央工作会议通过的邓小平同志主持修改、定稿的三个纲领性文件,实质上蕴含着科学发展观的丰富内涵,有着理论上的内在联系。庐山管理局党委近年来,重温小平同志在庐山执政为民的工作实践,与党中央倡导的科学发展观联系起来加以认真学习和贯彻落实,庐山发展现进入了历史上最好的时期,无不闪耀着小平理论的璀璨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