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洛矛盾”逐渐加深。“毛洛合作”开始发展。是偶然也是必然,“毛洛”一起踏上长征路
1934年10月红军开始长征时,谁也不知道要走二万五千里的路,也没有“长征”这个名词。那时红军是向西边走,实行战略大转移,最初的目标是到达湘西同贺龙、肖克的二、六军团会合。当时把这次军事行动称为“西征”。
长征出发时,按照由博古、李德、周恩来组成的“最高三人团”的意见,毛泽东、张闻天等人都要分散到各野战军团中去。毛泽东和张闻天商量后提出异议,这才让他们留在总部。毛泽东邀约张闻天、王稼祥一路行军,一起宿营。
“中央队三人团”并不是一个正式机构。3个成员中,毛、王两人,一病一伤。毛泽东恶性疟疾刚止住,体虚血亏,走不动路。王稼祥在第四次反“围剿”中被敌机炸伤,肚子里还有弹片。他们两人都坐担架。张闻天身体好些,基本上是骑马行军。
毛、洛走在一起不是偶然的。
1932年秋冬,张闻天在上海接受“左”倾错误在实践中不断碰壁的教训,就已开始了由执行“左”倾路线到反对“左”倾路线的转变。到中央苏区后,张闻天从思想认识到方针政策直至策略路线,逐步挣脱“左”的桎梏。这一艰巨的转变过程,同时也是同犯“左”倾错误的中央主要领导人博古之间的分歧和矛盾产生、发展、加深的过程。所谓“博洛矛盾”,在重要的历史转变时期,产生过很大的影响。
1931年秋,王明赴莫斯科,博古接任中共临时中央总负责人。在此期间,张闻天作为中央政治局常委,与博古共事,虽然工作作风不一样,对若干具体问题难免有不同意见,但在政治上,在推行王明“左”倾冒险主义方面,相当一段时间里,没有什么原则分歧。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闻天在实践中逐渐觉察到“左”的危险性,认识到“左”倾也会成为革命前进中的最大的障碍物,反对“左”倾的一面开始滋长。而博古却迟迟没有这种觉悟,而且他的警觉的目光,总是在寻找着一切“右”的迹象,并加以无情的打击。如此,两位领导人之间就不可避免地会在政治上、在重要的方针、政策上,产生分歧和矛盾。
博洛之间政治上的分歧,首先产生在对于“共同抗日三条件”的理解上,也即关于统一战线策略变化的认识上。
博、洛之间更大的分歧发生在“福建事变”前后。
1933年六七月间,蒋介石利用签订《塘沽协定》后日本暂停南侵之机,坐镇庐山,调兵遣将,部署对中央苏区进行第五次“围剿”。蔡廷锴等十九路军将领原本就同蒋介石有深刻的矛盾,在周围一批进步人士的劝说下,决定变“剿共抗日反蒋”的方针为“联共反蒋抗日”的方针。他们响应中国共产党共同抗日三条件宣言,主动派代表秘密前往红军驻地商谈停战反蒋事宜。
对于同十九路军谈判,博、洛态度大不相同。博古疑惑重重,他看不到十九路军将领的进步,总以为他们来谈判很可能是为等待援助而施的狡计。因此,十九路军代表到瑞金谈判时,博古避而不见,表示冷漠、轻视。张闻天则相反,十分重视这次谈判。
对于张闻天“进行上层统一战线”的主张,博古他们充耳不闻。“福建事变”爆发以后,在政治上他们不仅不作有力的声援,不去积极地推进联合,反而起劲地进行揭露、批判,采取一种极左的诋毁、排斥、打击的策略。他们也不同十九路军直接配合,争取主动,粉碎“围剿”。他们不听彭德怀的建议,也不采纳总政委周恩来的主张,而执行远在上海的共产国际军事代表团的指示。他们没有指挥红军东出侧击“讨逆军”,反而向赣江方向活动去攻击永丰地域的敌人堡垒,企图越过赣江,进逼南昌。张闻天得知红军西调,立即提出“反对”,主张红军应该东调援助十九路军。张闻天认为,只有在军事上采取与十九路军直接配合的方针,我们才能在当时这一重要关键上不失去消灭蒋介石主力,粉碎第五次“围剿”的机会。军委采纳了张闻天的建议。然而到这时才把红军东调,为晚。而十九路军在蒋介石军事压力之下内部发生分化。福建人民政府已呈颓势。十军参谋长尹时中于1934年9日到瑞金求援,博古、李迟迟不作肯定答复。就在之间,维持了53天的福建政府于
“博洛矛盾”从暗的分歧发展到明的冲突,是在广昌战役开始之前和失败之后。
广昌是中央苏区的北大门,坐落在盱江左岸。1934年敌人集中11个师兵力,自两岸夹江南下,缓缓地向广昌作堡垒推进。博古、李德决定全力保卫广昌,与敌“决战”。洛甫坚决反对组织广昌战役,毛、洛的意见,李德、博古不听。他们调集红军主力师,采取以集中对集中、堡垒对堡垒的阵地战和“短促突击术,企图“御敌于国门之外,由于战争指挥的根本错误,消耗巨大,终于不得不在4日放弃广昌。广昌战役的失败完全是李德、博古不接受毛泽东正确主张,推行单纯军事路线的结果。
广昌战役失败后,在5月旬中革军委的一次会议上张闻天对博古他们提出了严正批评。指出:广昌战斗中同敌人死拼,是不对的。这是一种消耗的打法,使红军主力遭受了不应有的巨大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