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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广角]斯人育天下英才(上)——毛泽东的教师袁仲谦
发布时间:2006-12-14 10:34来源:

据说,毛泽东一生只写过一块墓碑,就是为他的国文教师袁吉六先生写的。正是这位袁老先生,将毛泽东的作文判了个不及格。学界泰斗章世钊称赞袁先生“此老通古今文史”,一代文豪郭沫若则誉袁先生“斯人育天下英才”。

毛泽东的国文教师

    周谷城先生曾在他的《毛主席的四位老师》一文中写道——

    袁吉六先生,是湖南省保靖县的一位举人,在第一师范教书多年,写得一手好字,做得一手好古文。毛主席在学生时代,练就了一手好文章。他后来回忆说:“我能写古文,颇得力于袁吉六先生。”

    1936年,毛泽东在延安同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的谈话中,回忆到自己学生时代的生活,很有风趣地说了下面一段话——

    “学校里有一个国文教员,学生给他起了‘袁大胡子’的绰号。他嘲笑我的作文,说是新闻记者的手笔。他看不起我视为楷模的梁启超,认为半通不通,我只得改变文风,我钻研韩愈的文章,学会了古文体。所以多亏袁大胡子,今天我在必要时仍然能够写出一篇过得去的文言文。”

    “袁大胡子”就是袁仲谦先生。先生身材魁梧,体貌威猛,且蓄着长须,所以人们称他“袁大胡子”。

    袁仲谦(1868—1932),字吉六,又名仕策,祖籍湖南省隆回县孟公乡(今罗洪乡)白莲村,系清末拔贡。

    毛泽东在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本科第八班学习时,那国文教师正是袁仲谦先生。

    建国后,毛泽东还念念不忘当年的师生情谊,除了给袁师题写墓碑之外,还多次过问师母 (袁仲谦遗孀戴常贞)的生活情况,并贶以钱物。 1950年,即给当时的湖南省人民政府主席王首道写过这样一封信——

    首道同志:

    张次各、罗元鲲两先生,湖南教育界老人,现年均七十多岁,一生教书未作坏事。我在湖南第一师范读书时张为校长,罗为历史教员。现闻两先生家口甚多,生活极苦。拟请湖南省政府每月每人酌给津贴米若干,借资养老。又据罗元鲲先生来函说,曾任我的国文教员之袁仲谦先生

 已死,其妻七十岁饿饭等语,亦请省府酌予接济。以上张、罗、戴三人事,请予酌办见复,并请派人向张、罗二先生予以慰问。张、罗通讯处均是妙高峰中学。戴住新化,问罗先生便知。

    顺致敬意!

    毛泽东

    一九五O年十月十一日

    王首道接到这封信后,即指示长沙民政局每月发给戴常贞老人生活费三十万元(合1955年后发行的新人民币30元),以为养老之资。

    古文要学韩昌黎

    当时,一周一次的作文课是大家特别喜欢的。毛泽东的作文又最为同学们所推崇,因为他观点新颖,文笔流畅,下笔滔滔不绝,没想到袁先生要求太严,毛泽东的作文还没够上“及格”的分数。批分这么紧,大家都有些傻眼了。

    “润之君!”只听袁仲谦先生点名叫道:“今晚请你到我房里来,我们谈一谈。”

    毛泽东见自己推崇的老师请他,心中的烦闷一下子烟消云散,晚饭后就早早动身了。走过教室长廊,再穿过一条花枝掩映,碎石铺地的小径,就见一排矮矮的平房。那第一间门上贴有一联:“惜花春起早,爱月夜眠迟。”只见笔畅墨酣,写得神采飞扬,一望而知,是老师的手笔。这便是“袁大胡子”的住所了。

    毛泽东进得门来,只见小小的书房里窗明几净。

    润之!你的文学才能是不错的;我给你的批分缘何不及格呢y你的写法不对头呀!你用的是新闻记者的手笔!

    毛泽东听了一怔,然后分辩说:梁启超先生不也是用的新闻记者笔法么?

    梁启超?梁启超的思想当然是好的,我赞成,可是他的文章,半文不白,还叫什么“新文体”?

    他又从书案上抽出《韩昌黎全集》塞到毛泽东的手里:你看看,这里有“新闻记者”笔法么?

    一会,又从书屉里取出一个题着《诗集》的抄本,翻开一页,对毛泽东说:

    你看,便是老朽的拙作,也是刻意仿古,何曾敢耍半点花腔!

    毛泽东接过一看,见那是一首誊写工整的五言古诗:

    过凤滩

    险哉百八滩,凤滩长且陡,尚隔九重山,已闻滩声吼,将下伏波祠,虎豹夹舟走,峭壁蹴两岸,但漏天一绺。中流伏猖鬼,耍前复截后。涛惊群龙怒,腾擎争左右,喷沫舵楼里,滂沱长年首。停浆奋巨挠,推挽逐波纽,招扶忙未了,横空绿二酉。潭心定惊魂,余势犹抖擞。浮鸥散沙裔,归人喧渡口,返景虎溪黄,始觉倚蓬久。燕子款款下,新月钩东斗。

    这一晚的谈话直到夜阑人静。袁胡子一边送毛泽东走出房间,还一边拍着他的肩膀说:润之君!岂不闻“文章妙来无过熟”呀!只要你多读、多写、多想、多问,以你的文学才能,熟烂于心,顺应于手,自是指日可待!

    这一次谈话,毛泽东感受极深。“只得改变文风”,“钻研韩愈的文章”。他本是绝顶聪明的人,加上学了袁仲谦先生的读书方法,逐篇熟读,刻苦练习,不久就做得出像样的古文来了。袁大胡子见了,不觉喜形于色,击节赞赏,常在他的文章后面批上“孔融笔意”、“昌黎手法”等评语。

    中南海家宴忆袁老

    1952年,毛泽东同志为怀念自己的老师,亲笔题写了如下的碑文:

    袁吉六先生之墓

    毛泽东 

    据查,毛泽东题写墓碑,这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

    当时,这张题字寄到隆回。隆回县政府后来拨款修了袁先生的坟墓,同时刻好了毛泽东亲笔题写的墓碑。

     流光飞逝,坟墓年久失修,竟为荒草所掩。十年动乱结束后,袁仲谦先生之次子愈樵已经退休在家,到了1983年,为实现多年心愿,他专程回到隆回县老家,将其父坟墓修葺一新。

    新墓竣工以后,袁愈桶突然想起一事。因去拜谒一位对联界耆宿,求为题写墓联一副。不料那位精于联道的老先生听了愈桶介绍的故事,抚掌而起,哈哈笑道:

    “佳联早已作好,何必他求!”

    愈樵大惑不解:“是何时何人所作?我怎么一直不知道呢?”

    “你想,当年在中南海主席家宴上,章、郭二老那一席流水对话,实为一副绝对,将令尊大人一生业绩,道德文章,概括得何等传神!谁还能做出比这更加言简意赅、气度恢宏的墓联来呢?”

    一席话说得愈桶忆起一件往事。

    那是1964年年底,全国三届人大会议在北京举行。会后,毛主席在中南海举行家宴,特邀出席这次会议的郭沫若、章士钊、王季范、周世钊等同志赴宴。

    这次宴会,毛泽东同志置备了湖南家乡菜招待客人。众人人席,只见桌上摆的是辣椒炒肉,豆豉辣椒蒸鱼,麻辣香干等几样菜肴。周世钊见了,不禁脱口而出道:地道的家乡风味!勾起我们多少家乡往事的回忆呀!周老沉吟了一会,又不无感慨地说:记得离开一师的时候,袁大胡子也请我们吃过一次家乡便饭。主席,不知你可还记得?那一餐豆豉辣椒,呷得可真痛快呀!

    怎么不记得呢。毛主席说,算起来也有四十多年了。袁胡子讲课的神气,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这样,话题就转向了袁仲谦先生。(未完待续)